第55章 上巳 娘娘裙下之臣……数不……_金丝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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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上巳 娘娘裙下之臣……数不……

  大魏广通商贸,四方来仪,所以饮食花样繁多,天南海北之物汇集,连胡食也应有尽有。

  拓跋泰喜食肉与胡饼,而崔晚晚口味偏甜,两人总是吃不到一处去。每次天子来长安殿,佛兰都吩咐小厨房另做几样合他口味的菜。

  今日也一样,膳桌上摆着羊臂跟胡饼,还有桑落酒。

  不一样的是只放了一副碗筷,并不见崔晚晚,而且长安殿侍女宫人皆是一脸冷色,佛兰横眉冷对自不用说,连那个叫金雪的圆脸丫头也敢鼻孔朝天。

  瞧见众人脸色,拓跋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“不速之客”。

  内室响起轻微动静,拓跋泰绕过膳桌,挑起水晶帘子进去。

  室内香雾袅袅,晶珠碰撞脆响,倚在贵妃榻上的美人却充耳不闻,只顾看书,余光瞥见来人把书重重一搁,转过背去只留个后脑勺给看。

  拓跋泰走近,盯住她髻上的一支步摇,金蝶薄翅随美人气鼓鼓的吸纳而微微发颤。

  “叫了朕来,又不说话?”

  他屈膝而上,俯身贴过去。崔晚晚不搭腔,还是背对他。

  他轻轻揽住她的腰,掌心的娇软填满了这几日内心的空洞惶惶,低声道:“那日失了分寸,朕给你赔不是。”

  依旧不理,跟个木头人似的。

  “晚晚,朕知错了。”

  “哼。”

  天子百般赔礼,做低伏小也只换来美人一声冷哼。

  只要她肯理人,即便要拓跋泰剖心挖肝都使得,他去亲她肩头:“朕让你随意打,咬也成。”

  崔晚晚瓮声瓮气道:“一身厚皮谁稀罕打你,我嫌手痛。”

  “只要你消气,如何都使得。”

  “陛下说话算话?”她这才转过身来,美眸圆瞪,仍是气鼓鼓的。

  “天子一言九鼎。”

  “那――”

  她撑起半边身子,罗衫微松,耳畔落下一缕发,不是那种正襟危坐的端庄肃美,而是妩媚中带着几分随意亲昵。

  “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  “何事?”

  “你先答应我!”

  崔晚晚揪住他的衣襟,非要他先答允了才说是什么事。拓跋泰垂眸瞧着胸前一双玉手,柔若无骨,指尖丹蔻艳丽,看起来温柔无害,却最能让他痛不欲生。

  拓跋泰抬眼看她,目光灼热,仿佛要把她盯出两个洞来。

  难道她已经知晓了陆湛之事?要为他求情?

  呵呵,郎情妾意,好一对苦命鸳鸯……

  “你答不答应?答不答应――”崔晚晚半晌得不到他的首肯,气得撒手,“癞皮狗!”

  骂完人还不解气,狠狠踢他一脚。

  这一脚仿佛让拓跋泰回神,他咬了咬牙,极为缓慢地吐出两个字:“……你说。”

  她变脸比变天还快,一转眼笑靥如花,仰头亲他唇角。

  “上巳节我要出宫玩儿。”

  始料未及,拓跋泰一时怔愣。

  “你怎么这幅表情?又想耍赖?”崔晚晚一脸狐疑,搂着他脖颈撒娇,“陛下金口玉言,可不许反悔!”

  拓跋泰暗暗松了一口气,绷紧的肩背也放松下来,反手抱她入怀:“不悔。”

  两人算是和好,但崔晚晚怨气难消,对天子颐指气使,不仅要他端茶递水,还喊他捏肩捶背,拓跋泰自知理亏,任劳任怨地伺候她,未有怨言。

  拓跋泰以为这遭就这么过去了,谁知到了安寝之时,才惊觉方才只是小惩大诫,真正的折磨在后头。

  崔晚晚拿了药让他擦。

  掌下是她一身雪肤玉肌,稍微摩挲,她就如小猫般细声哼哼,勾得血气方刚的天子愈发火盛。

  “好了。”直到他箭在弦上,她却披好衣衫,若无其事道:“臣妾要睡了,陛下请便。”

  他一时僵在原地。

  她拿眼撩他,阴阳怪气:“臣妾伤势未愈,伺候不了陛下。”

  错在他。拓跋泰只能忍下。

  一次便罢了,谁知她夜夜如此,每天都请拓跋泰来长安殿,花样百出极尽撩拨挑逗,就是不许他近身如愿。害得威仪堂堂的天子日日都用冷水沐浴。

  三月三,上巳节。

  春月时节,桃红柳绿,京中男女都要外出踏青。大魏先民认为此日以香药沐浴,能祛污除病。

  “《郑风》有云:溱与洧,方涣涣兮。士与女,方秉兮。”崔晚晚给金雪银霜讲典故,“所以你们看外面的人都手持兰草,便是出来游玩幽会呢。”

  马车晃晃悠悠,长安殿主仆几人一早就离宫出城,去往曲江边上踏青。她们有意乔装打扮,所乘车辇除了华贵一些,没有任何宫中的印记。任谁看到也只会猜是京中哪个世家千金出行,万万想不到里面坐着的人竟是艳冠大魏的崔贵妃。

  今日崔晚晚精心妆扮,换上绮罗春衫,眉心还贴了花钿,衬得整个人愈发绝色。金雪银霜鲜少出宫,所以撩起帘子不住打望外头,崔晚晚的目光也透过空隙探出去,见外面青年男女相携而行,遂捏着团扇逗两个小丫头:“仲春三月,奔者不禁。这句话听过没?”

  银霜懂事老成,闻言脸颊一红,金雪则懵懂摇头。

  “今日遇到喜欢的郎君,便可以赠他香草,他若是收了,你们就寻个僻静之地互诉衷肠,你侬我侬……”她媚眼一抛,含蓄提醒,“做什么都不会被罚的。”

  金雪想了想,问:“娘娘,如果奴婢看到很多郎君都喜欢呢?可以每个人都送香草吗?”

  “噗――”崔晚晚笑得直不起腰,“小雪儿真乃女中豪杰!送啊,怎么不能送,不过你要当心,不患寡而患不均,厚此薄彼是要惹郎君生气的。”

  佛兰听见了气得动手掐她:“没正经!”

  到了曲江边上,随侍选了块风景秀美的草地,撑杆搭棚,又把幔帐裙幄挂上去,做了个简易的宴饮场所。

  崔晚晚下车移步,顿时吸引了众人目光。

  她将将进帐坐下,便有男子前来赠送香草,还赋诗一首。

  “野有蔓草,零露兮。邂逅相遇,适我愿兮。”

  崔晚晚只顾着笑,举起团扇遮住半张脸,看这人还能弄出什么花样。她这番不拒绝的姿态令更多年轻郎君围了过来,纷纷赠花送香,只求美人青睐。

  不多时,帐前草地上就堆满了小山似的赠礼,不仅有鲜花香草,还有荷包扇子,甚至有人撕下衣摆咬破手指,血书爱慕之意。

  崔晚晚抬头看了一下天上,觉得时辰差不多了,遂放下扇子抬手一指:“银霜你去瞧瞧都有些什么。”说罢她莞尔一笑,“若是有合我心意的,便请送礼那人过来,我与他共饮一杯。”

  拓跋泰匆匆而来的时候,见到的便是贵妃的帐子被一群好色之徒围得水泄不通。

  他勃然大怒,大步上前随手拎起一人后领,扔到一旁。

  “你这厮,先来后到懂不懂?”

  “唐突佳人,有辱斯文!”

  “你怎动手?!啊――”

  ……

  拓跋泰的到来引起不小骚乱,他好不容易“突出重围”,只见崔晚晚没心没肺地坐在那儿任人围观不说,还对着野男人的赠礼挑挑拣拣。

  她撩起眼随意一瞟,见到是他抿唇一笑,故意刁难:“这位郎君也想与妾饮酒吗?那您得按规矩来。”她指了指那些赠礼。

  今日拓跋泰下了朝连口茶都没喝,匆匆忙忙换了身衣裳就骑马赶来,两手空空如也,哪儿找得出什么赠礼。

  他沉眼看她,牙关紧咬。

  崔晚晚偏要气他:“没有呀?那可不成,郎君若不送些什么,妾如何知晓你的心意呢?”口气好生无辜。

  拓跋泰板着一张俊脸,伸手入怀掏出一物,径直抛给她。

  崔晚晚接住定睛一看,是个有些磨损的络子。

  绀青色的祥云结,几乎都认不出形状,只因编的人手艺太差,丝线全部歪歪扭扭的,简直贻笑大方。

  众人纷纷取笑。

  “笑什么笑!”

  谁知那美人柳眉横竖,颇为恼怒地呵斥一声。她随即收起了这个堪称最差的赠礼,如获至宝般捧在心口,抬眼妩媚:“你长得最好看,就你了。”

  朱唇轻启,娇嗓惑人。

  “妾与郎君,共赴春光。”

  顶着众男羡慕嫉妒的目光,拓跋泰跨入美人帷帐。

  帘帐放下,把外界隔离开来,营造出一方隐秘天地。

  金丝帐中,软玉温香。

  拓跋泰欺身而上,擒住细白皓腕,切齿冷笑:“娘娘裙下之臣……数不胜数。”

  丹蔻抚上俊脸,崔晚晚羞涩含情:“臣妾裙下,惟陛下可观。”

  表面真情切意,实际忍笑到腹痛。

  哪门子的飞醋加陈年老醋?酸死个人了。

  她蹬了绣鞋罗袜,抬脚缓缓蹭他,裙摆滑至膝头,露出一截白嫩。

  “如此良辰美景,莫要辜负了呀。”

  “不知郎君有没有兴致――”

  “一探裙底风光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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